满腹经纶的的戴名世,在长期清贫淡泊的生涯中,养成胸襟坦荡,豪爽放达的性格,他轻谩权贵、鄙视豪门,世个不苟钻营,青天白眼,使酒骂座,桀骜不驯的一代狂士。康熙二十六年(1687),戴名世已经35岁,为死丧债务所迫,冒着严寒远走京城,受经谋生。这年,戴名世在一翰林家设馆授徒。主人对这位饱学之士,相见恨晚,引为知己,礼遇有加。
其时,一位与戴名世同时入太学的选贡生,正巧时翰林的远方姻亲,亦馆于翰林家。
有一天,翰林轻骑简从,自郊外归来,一进门就直奔戴名世书斋,困倦异常,倒身仰卧于戴名世榻上,汗水涔涔,气喘吁吁,说:“今日坐骑不驯服,又行路太多,令人疲惫不堪。”那位姻亲正好在他身旁,认为天赐良机,立即为翰林端盆侍盂,捧壶进茗,按摩其身,捶揉其腿,虽汗流浃背,仍不想歇,此时,翰林对其姻亲分外殷勤的举止,看在眼里,烦在心里,大声呼叫正在撰文的戴名世:“戴先生,世间什幺样的人最为可恶?”戴名世轻蔑一笑:“献媚邀宠的人最为可恶!”翰林笑着说:“也不尽然,献媚的人因为媚者所致,所以好媚的人最为可恶。”其姻亲听了两人的一席话,脸色骤变,神情困窘,红着脸辩解:“当今之世,何人不好媚,亦何人不媚人?”戴名世一听,放下手中笔,哈哈大笑道:“我从来都不逢迎吹捧人!”戴名世声音宏亮,震得窗棂纸沙沙作响。翰林听了,也从床上起身,说:“我就讨厌那种逢迎吹捧的人!”姻亲听罢两人的对话,面红耳赤,悄然走了出去,戴名世和翰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