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早认识范增应是在中学课本上,那《鸿门宴》何其惊心动魄。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。其出谋划策之人就是范增。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,英雄霸业,靠的是谋士良臣。范增就是个历史上著名的谋士。
在秦汉之交的那场血雨腥风中,经过了一番大鱼吃小鱼、小鱼吃虾米的残酷淘汰,最后的英雄似乎只剩下了项羽和刘邦。以项羽的四十万大军对垒刘邦的区区十万兵将,这场歼灭战应是胜券在握的。若非项伯的妇人之仁,为救张良泄了机密;若非项羽抹不开情面,答应叔叔摆什么鸿门宴;更加若非的是项羽心肠太软,竟对范增的屡屡示意视而不见,没有借宴饮之机杀了刘邦,急得范增只好找来项庄,想以舞剑凑兴之名杀了那个泗水亭长;若非那短视的项伯又来捣乱,以对舞之名保护刘邦,直至张良看出端倪,叫来了不要命的樊哙……倘若,倘若这一连串的若非都不存在,那么汉高祖就不是刘邦,而是西楚霸王项羽了。或者干脆历史上就没有了汉朝,只有西楚。而范增,这个项羽的亚父,其开国元勋的名头和地位也便是既定的了。封王封爵还不都随他老人家自个挑。
然而历史也和人的命运一样,有着偶然性。一个疏忽、一个失误,都有可能招来满盘皆输的悲凉结局。
当然偶然存在于必然之中。项羽的一时心软其实与他后来的自刎乌江有着必然的联系,其中的过渡就是听信馋言,对亚父起了疑心。所以,鸿门宴上,范增又气又急,骂道:“竖子不可与谋!”
谋士毕竟是谋士,谋不来江山社稷还谋不好自己的进退出路吗?所以,当项羽中了刘邦的反间计,不再信任范增后,范增还是能够做到激流勇退的。他及时向项羽递交了辞呈,然后急急忙忙从西向东,想叶落归根,魂归故里。
他的故里就在桐城,《辞海》说:范增,居鄛(今安徽桐城南)人。
我想象他从西北返乡的过程,一定是又羞又忿。羞的是自己跟错了主子站错了队,竟将一生的抱负和才华丢进了水里,没听个响;忿的是相对于项羽的名门出身,刘邦这个贪财好色的乡间无赖,竟网罗了那么多忠心耿耿的优秀人才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帝王的江山霸业之争实乃谋士的智谋计巧之争,他范增最后还不是栽在了陈平的反间计上。
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,越想越生气,越想越心伤。最后不免忧愤交加,染上了背疽,死在了回乡的路上。还好从人将其尸骨装入棺椁,运回了家乡。
虽然作为谋士,范增站错了队,跟错了主子。不过笔者是个小女子,从女人的角度,还是觉得跟了项羽好,一曲《霸王别姬》成就了千古爱情。虞姬那最后一刎,美绝天下。再看看刘邦那些老婆,咳!不说也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