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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古桐城知多少
纵横文都点春秋

古时文都今日院士之乡 中国为何要谈“桐城精神”

桐城,古属群舒之地(春秋时期以前,对大别山以东地区氏族方国统称为舒),亦是“古之桐国,”(《桐城县志》),其“桐国”的大名,大概是因为此地盛产桐树。

桐树不是那种在初春开出喇叭花的梧桐,也不是上海老租界中由法国人带来的二球悬铃木,而是低矮的但果实能榨油的油桐。榨出的油可以糊纸伞,甚至是帆船,主要用作防水。然而,就像今天的桐城已经很难找到油桐,桐国之名也很快昙花一现。在春秋时,几经依附吴或楚之后,桐国消失。秦时,其地属舒县,隶九江郡。

【这才是我印象中的油桐/来自网络】

这个九江郡是当时的三十六郡之一,郡治并不在今天九江,而是寿春(大约相当于今安徽寿县寿春镇)。不过,它大体上管辖着河南南部、安徽大部、湖北大别山一带还有就是江西全省。从中也可以看出,桐城和江西的关联。

就像今天的九江常有意无意把自己和九江郡联系在一起,舒城也对舒县产生了某些暧昧的联想。一说,舒县和今天的舒城一脉相承,又一说,舒县之舒非舒城之舒,该县治所不在舒城,反而在今庐江县城西南一个叫“城池埂”的地方,地名大城坂(今遗址城墙依稀可见,30米护城河尚存)。日后,该县又成为新设立的庐江郡郡治。

谁也没想到,让我们骄傲的桐城,在很长时间内,都不曾拥有独立的行政区划。我不曾留意过的近邻,还曾是桐城的一个重要源头。

也就是这个庐江郡,出了中国教育史上最牛的人物之一,文翁。今天的四川,能成天府之国,一个是得益于李冰,他修筑了都江堰,二分岷江,让经常发大水的成都平原,得以水旱从人,另外一个就是文翁。他在汉景帝末年出任蜀郡太守,开湔江口,发展水利事业和农业生产,同时推崇仁教,重视教育,让民风鄙陋的偏远蜀地,从此有了教化。今天的成都,还有著名的石室中学。不得不说,得益于文翁化蜀,让他的家乡在多年之后深受川人给予的好处。这大概就是投之以木瓜,报之以琼瑶。

【成都某公园,将文翁和李冰、诸葛亮放在了一起/摄自王千马】

文翁,庐江郡舒人。因为这个“舒”字,让舒城一度和就近的庐江抢起了这位名人。这种抢夺,让我想起了有“卧龙岗”的南阳与有古隆中的襄阳之间,为了诸葛亮躬耕地这一“名分”,而相互大打口水仗,谁都不服谁。有意思的是,诸葛亮和文翁一样最终都身“归”四川。

但不管如何,庐江自然不认,毕竟此时的舒城县,和桐城一样还不见踪影。

根据《汉书·地理志》,当时的庐江郡“领县十二”,除雩娄(今河南固始县黎集)、寻阳(故址今属江西)外,其余10个县均在今安徽境内。其中包括郡治舒县,以及襄安县(治今无为县襄安镇)、临湖县(今无为县百胜乡临湖圩)、皖县(今潜山县)、湖陵邑(今太湖县东)、松兹县(今宿松县)、潜县(今霍山县),此外,还出现了三个名字,一个是居巢县一个是龙舒县,还有一个就是枞阳县。

【西汉庐江郡大致版图/来自网络】

前两者至今让人莫衷一是。居巢曾被今天“三家分晋”的巢湖市(地级)当成自己的前身,但事实证明,它更像是桐城位于嬉子湖畔、王阳明也曾拜访赋诗的练潭。至于龙舒,有人说其故地即在舒城,今天的舒城也以龙舒自称。但姚鼐在《汉庐江郡沿革考》写道:“龙舒,盖得今怀宁北、桐城南地。”舒城之所以号称龙舒,也有可能是因为它的母亲河——杭埠河,是从龙舒县所流下来的,古称“龙舒水”,进而以水呼城。历史的变幻,以及资料的缺失,让很多传说和考证变成了立场不同的各据一词。

倒是枞阳,相比它们,历史要清爽得多。这个从舒县分出来的县城(县治位于今天枞阳镇),大多数时位于长江之滨,正处于嬉子湖菜子湖的入江口。由于地处要津,自古就有“蛟龙之害”。元封五年(公元前106年),一代雄主汉武帝曾于此射杀了一只“蛟”。“舳舻千里,薄枞阳而出,作《盛唐枞阳之歌》。”(《汉书·孝武帝本纪》)但这并没有改变枞阳水患频发的局面。小时尿床,父母就故作威胁,“枞阳发大水,淹(读安)死来尿鬼。”

不清楚是否缘于这个原因,枞阳县在几经周折之后,开始向龙眠河的上游拓展。南朝梁时,重新复设的枞阳县,已将县治设在今天桐城东门外。隋大业九年,又于此筑同安古城。此时的枞阳,业已改名同安。而原先的枞阳,作为同安的东南乡而存在。

尽管距离成为“桐城”还有一段距离,但古城的建筑,让桐城开始拥有了属于自己的“本体”,也因此拥有了自我意识。

到唐肃宗至德二年(757年),因为忌讳安禄山叛唐,改同安为桐城,此为桐城县名之始——这样一来,桐城从“实体”到姓名,已经一应俱全,真正成型。

也正是在枞阳改名同安前后,推行以州统县的隋朝,于隋开皇三年(公元583年),废庐江郡置庐州,州治由舒县移建于合肥。为保存旧名,改舒县为庐江县。至此,“舒县”消失。但是,舒州和舒城县却相继而生。

【与舒城的历史有着确切关联的,是刘邦的侄子刘信,他被封于此,曾主持修筑著名的七门堰水利工程/来自网络】

前者领怀宁、宿松、太湖、望江、同安5 县,形成了今天桐城所在安庆地区的主体格局,安庆中的安便来自“同安”(某种意义上,桐城是安徽的源头。因为安庆之名源于桐城,安徽之名则源于安庆和徽州)。后者则是在735年,国家析庐江、合肥两县地而置,属淮南道庐州。这也是舒城县的正式源起。

此前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的兄弟,正式分家,各自顶门立户。相比较政治中心偏移之后的庐江,以及后起的舒城,由于“抵天柱(山)而枕龙眠,牵大江而引枞川”,桐城开启了自己弯道加速的大好人生。尽管同安古城在两度迁徙之后,“故城倾圯。”但在明万历间,在“乡贤盛侍郎汝谦、吴布政一介二公”的经营下,又建新城,“有门六,东曰‘东作’,东偏曰‘向阳’,南曰‘南薰’,西曰‘西成’,西偏曰‘宜民’,北曰‘北拱’,各有楼,计地八百二十七丈,计雉堞一千六百七十有三,计费银二万一千二百两有奇……三月城成,南京礼部尚书翁大立撰记勒石东城外。”入清以后,桐城县城又经历多次重修。这不仅让桐城成了新兴的移民城市,也保证了桐城在面对张献忠时,有了抗敌的底气。

自此,桐城长成了我们所期盼的那个样子,甚至让庐江和舒城相形见绌。只是,也就在桐城一马平川之时,时代却悄悄地给它挖了个坑。

刚在山大上大学时,迎接我的称呼,不是才子,而是“桐城谬种”——这个源自钱玄同的说法,一竿子打翻一船人。作为新文学的闯将,钱玄同需要破旧立新,而作为引领清代文坛二百余年的桐城派,自然成了他祭旗的好选择。

【当年的“新青年”们火力很猛/来自网络】

只是有意贬低,改变不了桐城人为国为民、与时俱进的初心。事实上,在上承程朱理学的同时,桐城派其实也一直在强调经世致用。到姚鼐的侄孙姚莹这里,更是以军事家的身份,将经世致用的思想发扬光大,备受林则徐和魏源等实干家的认可。尽管对因康梁变法而诞生的京师大学堂不感兴趣,最后弃“北大校长”一职而回老家创办桐城中学,吴汝纶也曾赴日考察教育 , 写下了洋洋十二万字的《东游丛录》,在详尽地介绍了日本的教育现状之外,还具体设计了我国的学制蓝图。其中,最重要的一点,就是把“壬寅学制”修订为“癸卯学制”。(《丰碑还是谬种?桐城派的二百年沉浮》)

但也很可惜的是,由于放弃了北大这样一个文化中心,桐城派最终受到了猛烈的攻击,相反,已无平台可助自己反击。

进入民国之后的桐城,城运即国运。

由于抗战的爆发,桐城因处于日军进攻陪都武汉的节点,两次受到日寇的侵犯。为了防止日军据城而资敌,“铁打的桐城”在1939年春选择了“自毁城墙”。这个“巍然为皖省列城之冠,保障人民防变乱者将四百年”的古城墙,自此遭遇灭顶之灾。这既是不幸,但也见证了桐城人民的牺牲。

让桐城再受一击的,是枞阳的离开。这个曾代表着桐城过去,也和桐城融为一体的“东南乡”,曾和桐城亲密无间千余年。但到了民国,暗潮涌动。

当地邑绅陈澹然、方培卿等44人,联名上《桐城东南乡另设县治呈启》于省府,拟于东南乡另建“新桐县”(原县址拟建石溪,其县境版图与今天的枞阳版图几无二致)。结果没被采纳,但桐城还是没有逃过被一分为二的命运——新中国诞生前夕,桐城的东乡全部、南乡大部、北乡一部被划出,单独成立了桐庐县。新中国建立之初,桐庐县更名为湖东县。1955年,县城由汤沟镇迁至枞阳镇,恢复汉时县名——枞阳县。

据说枞阳重新设县,是因为此地距离桐城县城相对较远。在硝烟四起的战乱时代,这里一遇突发事件,很难及时报知县城。即使得知,也鞭长莫及。

这种分离对桐城造成的伤害无比巨大,毕竟两者共同孕育并壮大了桐城文化。而且,枞阳的离开,让桐城丧失了重要的沿江水道。随着严凤英的老家——罗岭镇在安庆做大城区的过程中被吞食,桐城只有靠着一小块“飞地”——鲟鱼镇,才能和长江保持着关系。但就是这个鲟鱼,今天还被枞阳继续打着主意。

【桐城的鲟鱼,维系着桐地与大江的关联(见图右下角红圈)/来自网络】

更要命的是,随着工业化的推进,以农立县的桐城,虽然享受了旧时代的荣光,却有被新时代拉下的危险。这里好山好水,却没有好的工业资源。这也一度逼迫桐城人继续“穷不丢书富不丢猪”的传统,尽量走出去。

但好在桐城人的志气、血性,以及聪慧,却不可被剥夺。对他们来说,这就是最大的资源。从小我就熟悉一个词,那就是“跑推销”。他们从外面引进资源,然而又通过自己的加工,将成品卖到全国各地。这也就是所谓的,两头在外,全靠脑袋。桐城的四小产业:小刷子、小袋子、小配件和小盖子,就是这样做大的。桐城的乡镇企业也因此风起云涌,成为安庆的典型。我的身边便有不少这样的亲戚,在农闲之时背着样品,赶到某个城市,一家酒店一家酒店的上门,一家超市一家超市的问询,寻找合作的机会。1996年,桐城之所以能撤县设市,也在于这些桐城人的奋起。某种意义上,桐城和鸡毛换糖的义乌,互为镜像。

如果不说,你很难相信,桐城在今天不仅拥有一个省级经济开发区,而且还拥有一个国家级经济开发区。正是四小产业的发展,为桐城培训了工人,也打下了产业基础。

但问题依旧如影随形。一个是小产业的难题。它可以助小康,但性价比过低,很难图强。况且,由于粗放经营,对环境也造成相当冲击。

二个是安庆的失落。身为当年的长江五虎之一,安庆曾一度引领安徽。但省会在建国后的旁落,加上安徽自身在多年内想融入长三角而不得,安庆日渐不安,甚至连枞阳也保护不了,被隔江而望的铜陵割占。桐枞虽然分家,但好歹同处安庆,现在居然分属不同的地级市,让人更为伤心。此外,没有安庆这个龙头的带领,桐城难免需要孤军奋战。相反,北边的舒城虽然归属六安,但更靠近合肥,受合肥都市圈的“笼罩”,这些年来对桐城紧追不舍,而庐江则在巢湖被“三家分晋”之后,成为合肥的辖县。因接受合肥产业外溢,更是在GDP上于2016年前后实现对桐城的反超;

【枞阳今天属于铜陵,而不是桐城/来自网络】

这种来自兄弟之间的前后对比,杀伤力巨大无比。但它们显然不止在经济上弄个高下,更要命的是,它们还要在文化上,向桐城宣示自己的存在。

李公麟,字伯时,舒州人。这是来源于《宋史·李公麟传》中的论断。毕竟《宋史》是在元朝时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,时间隔得不远,相对来说比较权威。尽管在明朝之前,桐城文化不显,但好歹因为大画家李公麟的出现,让桐城多了底蕴。但由于桐城曾一度县名不定,导致后人将他干脆记在了舒州的名下。

【《龙眠李氏宗谱》(清张英序)/来自网络】

然而,正因为这个“舒州”,让曾和庐江争文翁争周瑜的舒城,又一次看到了希望。在以讹传讹中,舒州变成了舒城。但正如前文所叙,舒州和舒城毫无关联。舒州是今天的安庆,舒城则旧属庐州。但不管如何,这种争名人,同样也是源于人家对自家城市的赤子之心。

但让桐城有些膈应的,则是来自原为一体的枞阳县的“动作”——它们不仅大作特作刘大櫆、吴汝纶的文章,而且对姚鼐、方苞、戴名世“虎视眈眈”。

对前两者我们也较能理解,毕竟他们原籍枞阳,所以也不算硬抢。但枞阳看上后面几位就有些让人无语了,事实上,方苞生于南京六合,其始祖的始迁地是桐城县城凤仪里,今址尚存;姚鼐和姚莹虽然是枞阳麻溪姚氏最著名的两位族人,但到姚鼐、姚莹时,姚氏家族在桐城已繁衍生息了数百年,传承十几代人了,远远超过他们在麻溪生活的时间……所以,更准确地说,他们不仅是老桐城人,同样也是今天的桐城人。但正因为和枞阳“沾亲带故”,给了对方搭便车的大好机会。

我也从网络上刚看到了这样一篇文章,题为《加速文旅融合,打造长三角休闲康养胜地》,似乎是新写的,里面就建议,“‘十四五’期间,要重点谋划‘中国桐城派名人故里游’精品线路,以浮山为中心,将方氏名人文化园、左光斗纪念馆、吴汝纶陈列室、刘大櫆故居、姚鼐墓园等串点成线,建设‘枞阳名人大道’,作为一条独具特色的文旅线路。高标准规划建设‘中国桐城派博物馆’,展谒桐城派名人遗存。”

在文化部门和旅游部门合二为一的今天,谁都知道,文化对一个城市的未来意味着什么。枞阳努力打造桐城派,也在情理之中。但我们也承认,正像桐城是个移民城市,桐城派从来就不是一个地域性的文化流派,它融合了百家之长,也有像曾国藩、严复这样的外地传人,所以我们也不应该有狭隘的门户之见。桐城可以提桐城派,枞阳可以提,铜陵也可以提,其实传承了桐城派精神的地方都可以提。但有些让人无语的是,枞阳一边在宣传桐城派,一边又在割裂自己与桐城之间的关联。看它们在提刘大櫆、吴汝纶时,总有意无意地,抹杀他们的“桐城”身份,而更强调他们是“枞阳人”。这就不免看出枞阳内在的心理矛盾了——它们希望有桐城派撑腰,但又希望突出枞阳这个主体,不想让桐城抢了风头。事实上,枞阳虽然是桐城的过去,但今天的枞阳,必须要从桐城身上找源头。

【枞阳要从文化找出路/来自网络】

但话又说回来,舒城、枞阳的动作尽管有所争议,但它们对文化的看重,反衬出了桐城的不足。不知道是埋头发展经济,还是名人资源太多了被抢几个也无所谓,还是真有可能把“桐城派”当成了老古董,桐城在自身的文化弘扬上有些失语。

就像我在相当长时间不曾清楚桐城的来源,即使在母校读书时,也只去过只有一街之隔的文庙一次,以及区区数百米远的六尺巷一次……那个时候,文庙老气横秋,根本让人想象不出无数进士从这里走出,而六尺巷,在当时似乎也只是一家敬老院(?)里不起眼的存在,它们似乎都被这个时代给抛弃,但幸运的是,不管时代怎样发展,“勉成国器”永远是这个国家和民族对后人的要求,相反,它越喧嚣越泥沙俱下,以六尺巷为代表的和谐、礼让文化,就越不过时,也越是这个时代的解药。

今天的六尺巷,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化地标,它和周边的文庙、桐城中学,构成了桐城文化流变以及传承的一个重要景区。

我们需要桐城重视难得的文化资源,就像古城墙可以推倒,但文化却不可放弃。一方面,它是凝聚天下桐城人的纽带,另一方面,它也能成为桐城发展的抓手。

尽管今天的桐城,在产业上暂时很难像庐江那样得到合肥的青睐,但是旅游资源相对短缺的合肥,也无疑需要桐城。它们可以组团,让每个来安徽的游客,在感受合肥的现代科技之余,还能回到历史,用文化来浸染心灵。

同时,桐城文化中的经世致用,也让桐城在面对变革的洪流,以及产业的困境时,能用更宽广的心胸和更开放的姿态,来迎接挑战。从老家的一些官员和朋友身上,我看到了他们努力转型升级的决心和意志。比如说,将绿色包装和机电装备作为自己的首位产业。这除了能发挥自己曾经的优势,又能链接新的资源,面向未来。

此外,桐城文化中的勉成国器、和谐礼让,也让桐城学子源源不断地踏上为国争光、为家乡奉献之路。如果说过去它是文都,今天的桐城,俨然已成为院士之乡。

老一派的,有1957年当选为中科院学部委员的朱光潜、1955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的“钢铁泰斗”孙德和等人;新一代的,有200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的雷达探测技术专家吴曼青,2013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生命科学专家程和平、2017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现任首都师范大学副校长方复全,以及在中国工程院2019年院士增选中脱颖而出,荣登中国工程院院士榜单的彭寿……

他们不仅让桐城为更多的人所知,其人生也无疑会激励每一个桐城学子。与此同时,他们也在不断地“反哺”家乡。据我所知,身为中建材董事长,曾造出世界最薄玻璃的彭寿,很早就在桐城投入巨资设立生产基地,力助家乡经济转型。

2020年,因为有朋友刘忠池在太湖旁的丁蜀镇打造紫砂文旅城,邀请我去了一趟苏南小城宜兴。让我惊叹的是,这个小城不仅有著名的紫砂文化,还出过4名状元、10名宰相、15名将军、27名两院院士和100多名大学校长——这种文化的“高地”是谁也无法攻占的,也是它人无法复制的竞争力。站在它的躯体上,我立马想到我的家乡。

【2018年10月,彭寿摘下被誉为世界玻璃行业的“奥斯卡奖”——美国陶瓷学会硅酸盐技术创新领袖奖,他也由此成为世界玻璃技术领域获此殊荣的首位中国科学家/来自网络】

除了这些大佬,我身边还有很多同学和朋友,诸如在老家的张复汉、刘龙胜、项高鹏等人,在长三角的王永、张九六、汪永明、崔波、金松、藕春光、周亚元、高茵茵、张小益、马自应,在南方沿海的孙俊柏、高国平、戴福全,以及被多家风投看好的贝德凯利电器的夏贤志……也在各行各业中,努力成为未来中国的中坚,以及家乡发展的“后盾”。

当然,作为桐城派的后人,也不能在新时代的写作上毫无作为。尽管在母校读书时一直敬仰的陈所巨老师早早便驾鹤仙去,但在中国文坛上,还有陈先发和洪放、王联合、渡庵,以及李国春、汪茂荣、江觉迟、白梦、胡堡冬、光其军,和兄长胡启新等人,正不断地向世人推荐优秀的桐城派文化,不断地在用文字刻下桐城的名字。他们有的从政,有的是公司老板,有的是一线工人,有的甚至还是种田犁地的农民……但抛开外在的身份,“桐城”已经成为他们的共同意识,也是相信未来的共同答复。

在自我的重新觉醒中,今天的桐城,又开启了全面提速。而最具有象征意味的,莫过于高铁在桐城的开通。这个多年来只能靠着一条普通铁路联系外界的地方,不开高铁则已,一开就是双黄蛋。除了孔城设有桐城东站,靠近我老家的则有桐城南站。这也意味着,我不需要再赶往城区,在家门口就可以赶上高铁。

这既是桐城的造化,也是人民和时代对桐城的选择。它不仅帮助桐城重新找回当年九省通衢、江淮都会的枢纽位置,而且推动桐城有效地对接合肥,并积极融入长三角的产业链条当中。更重要的是,它有助桐城文化更多地走向时代和未来。

也正是在途径桐城南的G8335身上,我发现这是一趟环状闭合高铁,它的始发和终点都在合肥南,但除了桐城南之外,它还分别设立了舒城东、庐江西等站。

这也意味着,曾经顶门立户的三兄弟,终于又一次“握手言欢”了。不像以前,我公路走舒城,就过不了庐江;铁路走庐江,就没办法在舒城下车。不管怎样争来争去,远亲总不如近邻,何况大家曾经那样亲密无间。

只是,当我们转头再看看窝在东南一角、转投他人而去的枞阳,只能顺大江东流,却至今都没有一个火车站,不免百味交集,真心希望桐城的曾经,也能一切安好。

 


此文为《六尺巷很短,桐城很长》第二部分,若全面了解文都桐城的前生今世,请关注“吾球商业地理”之“大国百城”栏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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